缓了速度,慢悠悠的,似乎在勘察地形。
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蛐蛐儿声,混着细密轻浅的马蹄,这夜里倒也算静谧。
不知行了多久,外头洒下的月光从正着的角度斜洒进了窗棂,马车走的慢悠悠,沈归荑趴在窗沿也昏昏欲睡。
忽然间,周遭暗处传来一阵簌响,像是惊飞了林中鸟,纷纷展翅鸣叫,引起一片躁动。
紧接着咻的一声,马车檐上似是钉入了什么东西,还带着摆尾的震颤。而后便是一片混乱,周遭的火星乱飞,马蹄高仰,吁声起伏。
沈归荑吓得即刻清醒,连忙放下窗帘,她迫使自己冷静下来,思绪转的极快,正在慢慢消化如今的情况。
听着外头的嘶叫,沈归荑不得不凝神承认,她们遇刺了。
这般想着,她便从袖里摸出一包东西,紧紧的攥在手里,那手指窝的用力而有些苍白无血色。
对于冷静的沈归荑,反观旁侧的鸦青便不那么淡定了,她在羽箭钉入马车的时候便攥住了沈归荑的衣角,吓的咬紧下唇,不敢发出丝毫声音。
远处响起兵器交接的厮杀声,周遭动静除了几声箭雨便再无其他,前头架马的骑士此刻也没了声音,沈归荑蹙了眉,觉得有些蹊跷。
这突如其来的刺杀似乎也过于蹊跷,像是盯准目标直接埋伏好一般,而且约莫这个地方,该是东越的国土,她自认为南齐没有理由制造一场刺杀。
不出意外的话,这应该是冲着江宴行来的。
想到这里,沈归荑便暗骂一声,只觉得晦气,出来和亲一趟还要遭一波刺杀。
这马车决计的不能呆的,只有江宴行身边相对来说才比较安全。
她下定决心后,便反握住鸦青的手腕,沉着声音安抚道,“别怕,抓紧我。”
刚撩起帷帐,似乎就被人发现了,那人一顿,便挥着一道银光赢面劈来,刀柄在月光下发着寒,嵌入了一旁的栏木中。
两人身子不由得往后一趄,鸦青握着沈归荑的手一紧,终是抑不住吓得尖叫,只是她刚起了个势,却被沈归荑先一步捂住了嘴,就剩下了细碎的呜咽。
沈归荑自然也是被吓了一跳,瞧见那人正要拔出嵌在木里的刀,她连忙捏碎手里的纸包,也不管方向了,对着那人一通乱洒,荡起一层薄烟。
登时,蒙面人便捂紧了眼睛,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喊声。
趁着这个空档,沈归荑连忙扯着鸦青跳下马车,往江宴行那边跑去。
蒙面人的叫声吸引了更多的同伴,眨眼间便又不少人执刀掠了过来。
前后两辆马车挨得很近,沈归荑扯着鸦青极快便到了,马车前守着一名骑士,正抵着蒙面人的进攻。
沈归荑顾不得鸦青,便伸手一推,将鸦青推到那骑士跟前,喊了一声,“鸦青,抱紧他!”
恰逢一名刺客从后面挥刀向鸦青砍来,鸦青眼疾手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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