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起来。
他保持虚伪,擅长粉饰太平——甚至随着年龄经验的增长,使用得越发炉火纯青。所有他看在眼中的厌恶之事,那些无聊的挑剔、对完美的执着,绝大多数都会埋在心里。什么都不说,和谐的表象就会永远维持。
他确信那样很好用。
但那不是真实。
“我有点道德洁癖。”他没头没尾地说,“所以凡背离高尚的行为,都让我觉得可耻和恶心。”
“但那道德观又并不和普世的道德等同。追根究底,是先有了恶心的感性情绪,才给所有类似行为都无差别地贴上负面标签。
“最初这样应对环境,只是单纯地认为——只要我先讨厌,那被遗弃的就不是我。”他说,“是他们做错了。日积月累,就成了习惯。”他便要不断去发现他们的阴暗、他们的缺陷。
蒲雨夏走到台前,仰头安静地听。她意识到,那些话是在说给她的。
“至于你,”他罕见地局促。真实的表态让他并不适应,“很多时候,我会把自己的期望投射到你身上,认为你应该拥有那些我认为美好的品质、个性。是我希望你成为那样……而不是看你本来有的样子。”
“在失去记忆前,你也很少展露真正的你,”他舒了口气,惯性地调笑,“让我老以为你这家伙安静内敛懂事乖巧,甚至有些冷漠,偶尔还会犯病搞点没用的算计……”
缓过劲来,他慢慢站起,挺直脊梁:“没想到是闷骚。看你这趟醒来,那个折腾的劲头,差点让我以为换了个人。”
蒲雨夏:“……”不是在讲他自己吗?为什么要扯到她?!
“看来那些年,你过得很是压抑。但没关系,”他眨眼,“这样的真相,我还挺喜欢的。”
……好,知道他恢复过来了。
蒲雨夏冷冷从台前走开。路过桌前,她抓起来时的包,推开控制室的门,向外走去。
舞台上,孤独的木偶人抬头仰望,高声随着敞开的门向外传:“祢说得对。我做出了决定。”
“……恭喜你提前取得了成功。”那声音道贺,“通行的证件就在前方,进出的通道即是「门」的出口,祝你旅途愉快。”
蒲风春整了整身上新出现的白色西服,压低了礼帽。
“……我不明白。”那声音突然说,“为什么你们都想离开?那里只有病痛、衰老、分离、死亡。短短几十年,能做成什么事?”
“那里有真实。”他笑,“这里的一切都是虚构。没有现实的基础,虚拟的不复存在。”
“欣赏那残缺而充满意外的现实,在徒劳无功中寻觅到自己想要的意义……不就是你想让我们去领会的吗?”他说,“如今,一切如祢所想。”
“……在现实世界里,制定游戏规则的只是少数人。”声音说,“你们只能成为被迫进入他们主场的玩家。成为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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