、再备两样茶点送去,以尽地主之谊。
覃清则向着李长源,行了个中规中矩的稽首礼。旋即身形一转,却是入了正堂、探视小豆子去了。
中院西边,客房斗室。
放眼瞧去,只见一席一榻,便已占去大半空间。
杨朝
夕将师父李长源延请到木榻上坐下,自己则垂手而立:“师父莫嫌怪!乞儿帮日子清苦,这间客房、已算是拿得出手的了。”
李长源不以为意笑道:“广厦千间,夜眠不过六尺,为师又岂是那等嫌贫爱富之人?今日为师来寻你,可不光是与柳姑娘谈的那一桩事。稍待!为免隔墙有耳,师父先布置一番。”
李长源说罢,忽从怀中摸出四张丹砂黄纸书就的灵符。身形蓦然跃起,四体矫若猿猱,不过两息、已将灵符贴在了斗室四面。旋即又跃回榻上,双手掐诀,口诵咒曰:
天地乾坤,万炁为根。阴阳五行,显化众神。四方为眼,丹符作阵。视而不见,听而不闻……
咒罢,那四道灵符竟无火自燃,迅速烧起四蓬明艳的火团,却连纸灰都不曾留下、似是凭空消失一般。而斗室之中,瞬间滚动起一层无形波动。这波动像是几层巨大的蛛网、交叠在一起,将斗室中的声音团团包裹住,也将群丐的嘈杂声隔绝在了客房外。
杨朝夕颇感新奇。类似“障音阵法”、他只见柳晓暮使过,且须借助四枚小巧的青玉圭。可她使的那指诀和咒语,与师父李长源竟一模一样!
奈何自己与柳晓暮结为道友之事,尚不便与师父说明。只好揣着心中疑团,留待以后找机会再问。
李长源布置完障音阵法,才一脸肃然道:“冲灵子,我辈修道之人,讲求‘隐而有名,进而有功,治世则隐,乱世则出’。所念者,名曰大道之行,实是天下苍生!为师碌碌半生,半官半隐、时进时退,便是为此。
近来洛阳城中胡商罢市不出,汉商趁火打劫,以至货价飞涨、民怨沸腾,乱象丛生。如今,唯有叫太微宫与祆教各退一步,令胡汉之间、莫再如此剑拔弩张,方可真正平息此事。而要斡旋两方,却须一个‘中间人’才行!”
杨朝夕听出了些端倪,却是不敢确信道:“师父的意思是?”
“冲灵子,为师思来想去,你才是最适合居中斡旋的‘中间人’。这便是为师要与你说的第一桩事情。”李长源满含期许,望着杨朝夕道。
杨朝夕登时满脸错愕:“这……怎会是弟子?弟子连祆教圣姑都不能说服,又如何去说服那王缙?况且、况且太微宫近来正四处捉拿弟子,我若去做这‘中间人’,只怕王缙第一个便要将弟子捉去活剐。又怎会平心静气、与祆教讲和……”
李长源听他断断续续说完,却颇感欣慰:徒儿冲灵子从头至尾,不曾有半分推脱惧怕之意,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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