、置庄中老幼于水火之中……”
柳晓暮以为她也会如杨朝夕那般、恨不得立时手刃仇人,却不料她竟说出这样一番深明大义的话来,不由心中暗生钦佩。此事若换作是他们兽族,要么选择忍气吞声,要么便会灭其满门。
柳晓暮将她扶起,盈盈浅笑道:“陆婶婶放心!我正要再下山去,必将婶婶之言如实转告。洛阳城百余坊市,料来一时半刻、他也未必寻得到那关大石踪迹。”
陆秋娘还要言谢,却见柳晓暮蓦地化作一道红光,顷刻消失不见。只余潭水微波,照见她满目萧索的瘦影……
熏风渐燥,榆叶轻摇,一副懒洋洋的模样。
通远渠畔,方家少奶奶惊鸿而至、离去如风,惹得众民夫艳羡垂涎。给他们劳作之余,又平添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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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道新的谈资。
关虎儿一身麻袍布衫、混在其中,无论下水捞沙取石,还是在舟上操动绞盘,俱是干得卖力无比。
原本以为与众师兄弟再熬几日,便可一齐回观,谁知方家少奶奶传来的一道惊天消息,气得他当时便跳脚起来。
若非观中几位师兄弟百般劝阻,担心他与杨朝夕对上、只会适得其反。他定要一道去寻那“忘恩负义”的小子,再将他心剖出来、看看是红是黑……旁人一面之词,怎可胡乱相信?那个叫陈谷的队正,定是为挑唆离间他们,才编出一番瞎话来。若爹爹关大石因此被夕小子害死,岂非冤哉枉哉?
想到这些,他又如何能无动于衷、继续泡在这脏水污泥中做事?当即向渠长和不良卫们告了假,便匆匆而出,直奔城中一处偏僻院落而去。
时已过午,各家炊烟早歇。
坊曲巷陌,一树树柳条层峦叠嶂,如出浴少女、散发低垂。不时被温软燥热的风拂起,露出羞怯之态。
关虎儿顾不得欣赏这些,七拐八绕、才奔入一间小小的宅院中。
宅院不到半亩,约九步见方,被一圈六七尺高的夯土院墙围着。穿过一道又黑又窄的乌头门,可见堂屋一间、东西厢房共三间,皆是泥墙茅顶。院中有一口水井,井台青石所砌;东南角一处草棚下,有泥灶铁镬,算是厨房;西北角一圈残砖碎瓦围起半圈,便是茅厕。
关虎儿一入院门,便将门闩拴死,直奔堂屋而入。只见一个年过四旬的男子,套着身缯布襕袍,正坐在上首一把破旧的交椅上。男子身材魁梧、双目有光,手中捧着份经折仔细观瞧。
关虎儿稽首道:“爹爹!孩儿刚听闻说,杨老三今日一早便回山庄去了,是要取爹爹性命!”
那魁梧男子却是关大石。他浓眉微蹙,却没显出多少惊诧来,只是徐徐道:“你莫不是听错了,夕小子……为何要杀我?若是因林儿之事、他欲对我不利,只怕早便下手啦……”
关虎儿面上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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