侧的地面竟徐徐下陷,露出一条密道的洞口。借着庙中稀薄的天光,可见一道石阶斜伸向下,洞中幽黑深邃、仿佛噬人的兽口。
杨朝夕抬眼望去,却见柳晓暮也正瞧着他,笑靥如花。不由脸色微沉道:“都要钻秘道了,还说不是避人耳目?”
柳晓暮下巴轻扬、勾起优美弧线:“你师父本意,是要你光明正大、去那‘通远渠’与群侠争碑夺剑,再将夺来的‘如水剑’献给太子殿下。好为举荐你从戎或入仕,积攒些拿得出手的功绩,可谓用心良苦。
只是姑姑以为,这谋算虽好、却是利弊参半,且极易成为众矢之的。再加上你杨少侠近来声名鹊起,难保没有宵小之徒心生嫉恨、欲除你而后快。即便你武艺非凡、从不将这些人在放在眼里,可若因此连累了上清观和杨柳山庄,岂不是要追悔莫及?”
杨朝夕略一思索,顿觉有理:“还是晓暮姑娘想的周全。”然而看着那黑幽幽的洞口,却有些望而却步。
柳晓暮瞬间看出他踟蹰之意,不由“噗嗤”一笑。弹出玉指,刮着脸揶揄道:“原来侠肝义胆杨少侠,不惧刀山火海,竟然怕黑!羞也不羞?咯咯咯……”
杨朝夕登时大窘,挠头分辩道:“谁、谁说我怕黑!小道还在山中时,走过夜路、睡过乱坟岗,何曾怕过?只是……却从未钻过这鼠洞一般的密道。便只瞧一眼,也觉心中发憷……许是那年被人囚在窨井、不见天日,以至落下了心病。”
柳晓暮这才收起笑意。她游荡红尘多年,自是见多识广,知道大多人族不同于妖族的一点,便是对密道、暗室、墓穴之类幽暗狭小的处所,有本能的恐惧与排斥。而妖族却多是生性机警、敏锐多疑,反而喜欢藏匿在这些处所,觉得幽静且安全。
只不过,人族对幽暗处的恐惧,在孩童身上表现得要多一些。似杨朝夕这般年纪,正该是目空一切、无所顾忌之时。若依旧将这种恐惧写在脸上,多半要被笑作懦夫。
柳晓暮这才记起五年前、太微宫斋坛演武那回,洛阳城中有人欲诱使公孙玄同说出“如水剑”下落,便掳了杨朝夕作人质,逼迫公孙玄同以扶乩之法、推演出一篇“四言吉谶”来。
当时侦办此案之人,便是履信坊武侯铺武侯、祆教曜日护法张松岳,是以明里暗里,将此事的来龙去脉摸得极是清楚,并与“如水剑”的消息一道、报知于她。
而不幸沦为人质的杨朝夕,便被龙兴观的道士、囚禁在了洛水南岸一间茅舍的窨井之中。那被泡在黑暗潮湿的窨井中的经历,早已在他脑中刻下难以磨灭的阴影。是以看到密道,才会露出踟蹰之态来。
柳晓暮柔声笑道:“倒也没什么打紧。姑姑便有一法,恰可治好你这心病,你敢不敢一试?”
杨朝夕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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